诽谤法师的惨烈现世报◎ 倓虚法师世间上的事,没有一件是容易的。想成功一件事,不知经过多少波折困难,才能慢慢成功。尤其当一个办事人,必须虚心下士,任劳任怨,各方面去凑和,末了还不知事情成功不成功。无论其..
诽谤法师的惨烈现世报
◎ 倓虚法师
世间上的事,没有一件是容易的。想成功一件事,不知经过多少波折困难,才能慢慢成功。尤其当一个办事人,必须虚心下士,任劳任怨,各方面去凑和,末了还不知事情成功不成功。无论其成功与否,在事情的过渡期间,你还要认真去做;不然末了不但事情办不成功,自己还要受埋怨!尤其出家人和在家人在一块办事,两下心理不同。
出家人心理怕背因果,在家人却不怕背因果!(因为不信佛的人他也不明白因果。)如果想使事情十分圆满,什么怨言也不出,这简直太难了!例如我在修极乐寺的时候,就是这样。包工的人,想在里面讨便宜没讨上,就在外面制造谣言、大肆毁谤!让不明白内幕的人,也信以为真。
真是所谓众口烁金,积毁销骨!让人出进两难,哭笑不得。在这时候,如果自己没点忍耐劲,事情也不会办得成功;自己所背的冤枉,也像石沉大海一样,无处可洗,无法可诉!
上次我不是说有位佛教会的庶务王漱泉吗?在修工期间,他每天跟了包工的人早去晚来,冶游滥赌。当时我想:这笔钱一定要出在极乐寺工程里。修极乐寺又是我总其大成,如果弄不好,就要出毛病,我交代不下去,就要受埋怨,结果是不出我之所料!
最初刚一动工时,包工的工头,还有一些管事的人,都知道我是修工的总监督,一切款项由我支配,所以都来给我假厮混,以为我在这里面有很大的好处,或者将来也和他们一同分肥!到了修完工递单子算账,有一些活是不在合同之内的,他们就在这里边找外快!
包工的工程师是姜益亭,现在他已经死去了。在算账之前,他先递单给我看,我看过之后,预备到开会的时候再交大家看。我接过单子一看,就知道这里边已经出了毛病,事情不好交代。
在他那个单子里面有几件活是后添的,有坠花鱼尾(即花牙之类,在北京叫巧题。)琉璃瓦、洋灰砖。一个鱼尾三块钱,他开了二十四块;洋灰砖四寸见方一毛钱一块,他开了五毛;坠花不到伍元钱一个,他开了二十元。其他还有好些东西,他都把价钱加上了好几倍,预备在里面找他那笔意外浪费的款。
本来在一动工,我对于这些不在合同的活,恐怕后来有麻烦,就先问姜益亭,须要多少工,多少钱。他的回答是几天做一个就算几个工,这是一点小事,也用不著批合同。哪知道他就借这不批合同的机会,在里面找好处。从这里看,我们信佛的人给不信佛的人斗心眼,真是斗不了!
在那时雕刻花牙子的木匠,慢手两天半一个,中等手两天一个。快手的一天半一个,至多不过三天。那时的木工,每天八毛伍,雕刻匠虽贵,不过一块钱。可是在他那个单子上,一个鱼尾就开了二十四元。
后来我看他开的单子,价钱太悬殊!上下相差好几千元钱,在开会的时候,我没法交代,又交姜益亭叫他拿回去改,究竟他改没改我也不知道。
到开会时,朱将军和各会员都在座,包工的工头,和工程师姜益亭也在场,大家轮流看单子。看完之后,朱将军又请我看对不对,我接过单子来一看,价钱仍旧未改,自己也觉得很难为情,如果实话实说必得罪包工的;不说,大众定疑我是通同作弊,真是尴尬得很!后来没办法,我只很轻松地说:
原来这个单子我已经看过,价目差池一点,又交益亭让他改正。大概他很忙,还没得工夫来改,这事还待研究。
包工两个人在座听我一说也没再言语,朱将军问我:什么东西价目差?
这时候我没办法,也不能再顾情面,乃实话实说。因为官厅的人办事不同一般人,有不合理的地方,多少要用命令式来决定。所以当时朱将军和张副司令官(召棠)对姜益亭说:
你这样定价钱不成,现在还亏好几千块钱无著落,款也不好筹,你把这个单子,按照工料的实际情形,重新改正一下说著把单子又交给包工的了。
本来包工的人,整天的浪吃浪花,想在这里面找一笔厚利,这样一来,不但没得多少利,还让官厅的人怒责一顿,自是恨我入骨。背后制造谣言,说我和定西法师是假僧人住外家还找了很多人作证。原先用谣言来毁谤,后又传出些威吓语,说这和尚等朱头走了之后,非给他个洋点心吃不可!还特意使人把这话传达给我。我听到之后并不介意,说这样死倒更好,更痛快,免得受罪。
出家人本是为了生死而出家,根本对生死事就没拿当回事。那位佛教会的庶务,王漱泉,也在内部助纣为虐,散布谣言。王漱泉吸鸦片,谁也挡不了他,他在佛教会每月二十元薪金,由佛教会发给,后来又由庙里发给他,修完工之后,剩很多洋灰,还有一些大铁桶,都被他私自卖光了。
他们的目的是为在包工里面分点肥,找一笔厚利。因为目的失败,所以大伙联合起来,异口同音地在外面造谣言,弄得满城风雨。一般不明白真相的人,也随之信以为真。当时陈飞青居士,是修极乐寺的发起人,他最初还犹犹豫豫,将信将疑的。
后来那些包工的人,因谋利未遂,怀恨在心,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,让陈居士信以为真,又设法鼓动了陈手下的一些不信佛的属员,以谣言作事实,在陈居士跟前,屡屡陈述,因此陈飞青居士信以为真,对我和定西法师的印象上,顿时现一个阴影。
其中还有一些懂理的明白真相的人,知道这是造谣并不信以为真。当时有一位在海关当监督的魏绳武先生,他原籍义州人,是一个很有名的文人。还有在煤矿局当经理的刘砚生,以及铁路局理事兼律师袁尧年,他们三个人都是读书明理,办事有经验的人。有一次,他们三个人和陈飞青居士闲谈话,随便就说起外面所传的谣言来,袁尧年说:现在外面议论纷纷,都说倓虚法师和定西法师两个人不好,其实他们两个和我们常见面,也常谈话,都是很有修行有道德的人,并没什么不良行动。不过因为在算账的时候,把工程师和包工的得罪了,他们在外面胡乱造谣言!
虽然他们三个人这样说,又加种种的解释,但陈飞青居士还是不信。原因是他的属员都曾说过,他认为他们不会说谎话的,所以不信。
后来他为了要明白这里面的真相,调查我们的行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曾佯自给我说到庙里来养病,把行李搬到庙里住了很多日子,饮食起居,和庙里的人都在一块。我们并不知道他什么用意,每天三点钟起床,上殿过堂、讲课,每天忙个不休。他亲自看见每天的经过事实,工作情形,对袁尧年等所说的话才相信。
后来他又想:过去因为听信谣言,毁谤三宝,对两位法师有不好的印象;而且在交情上,也表示很疏淡,觉得很惭愧、很对不起,于是把他的属员申斥了一顿,说:
你们这些人们,反对佛法,屈枉好人,人家本是很道德很修行的人,你们为了金钱的欲望未随心,就给人造谣言,诬蔑人,让我也随著一块造业
陈居士在庙里住了很多日子,他看庙里很清静,环境也很好,想在庙里久住静养,就捐一千元钱,预备自己在庙上盖寮房。我看专为他自己盖一间寮房也不合适,我和定西法师又在外面募伍仟圆钱,在后殿的西正面盖五间。预备别位居士或有客人来时,也可以住在那里。
房子修起来之后,他看很好,自己又捐伍仟圆钱,化两车木料,在后殿的东正面盖五间地藏殿。正在修地藏殿的时候,那位工程师姜益亭,就遭报应了,下半身无故发肿,痛得娘一声爷一声的直叫唤。夜间痛得不省人事,直说胡话,如审官司对口供一样。
啊?我最初并没这心思,他们告诉我,叫我这样的呀!钱不够花的,哎呀!错咧!不再这样咧!我并不知他是修行人,哎呀!不只是我一个人,还有
他每天晚上就这样胡说巴道的,第二天早晨看看屁股上,青一块红一块,像小板子打过似的。日子多了,天天在床上躺著,屁股上的疮痕,渐渐由发红而发黑,由发黑而溃烂,流脓淌水,里面生蛆。就这样折腾了好几个月。他女人恐怕让人听见他说的话难为情,有去看病的轻易不让人见。请很多医生治疗也无效,着急得了不得。
后来一想,大概是修庙的时候,办了昧良心的事,触犯了因果。自是姜益亭很害怕,很后悔,赶紧让他妻子买供果香纸等,到极乐寺烧香悔罪,并许愿以后护持佛法皈依三宝,请定西法师为之祷告。
出家人处处以平等心待人,向来也不与人记仇,乃在佛前为之祈祷,病渐见好。过几天,他女人买了好些东西到庙里求皈依,拜我为师,养了三个月之后,渐渐能下地了。扶拐棍,坐汽车,亲自到极乐寺佛前忏悔,皈依我为师。我说很多语言安慰他,并给他讲了很多因果的故事,自是他更加惊恐惭愧。
过去自己联合包工的、做工的,以及与庙上有关系的人造谣言,诬蔑人,现在碍于脸面,也不好直接完全说出来。生病的时候,又遭受下地狱、审口供、挨板子,受到种种痛苦。虽然出家人不与计较,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誉,为了给自己遮丑,也不好意思都说出来。可是他女人知道这是触犯佛菩萨,触犯因果律,就把他所办的事、所说问口供的话,到庙上一一都说出来。
还有他的亲戚朋友在看他病的时候,听他胡说八道,又想想过去他办的事,都说这是老佛爷见怪。这件事情传出之后,其他帮同造谣言的人也很害怕,后来愈传愈多大家都知道了,谣言也息了,真相也明白了。到这时候,水落石出,我和定西法师的冤枉,才洗清楚,才弄明白。自此一般人不但不毁谤,反而又加赞叹了。
半年之后,姜益亭的病还未完全复原就死去了。是时陈飞青居士在庙上住着,看到这种现世现报的因果事实丝毫不爽,心里更加害怕,也恐怕谤僧有罪,心生大惭愧。有一天他问定西法师说:
你们出家人也记仇吧?
不记仇!定西法师很和蔼很安慰他的样子说:出家人冤亲平等,无爱无嗔,过去释迦佛为歌利王割截身体,不但不记仇,并切发愿到成佛的时候,还先度他陈闻言很欢喜,以后又在庙上做了几天佛事,表示悔罪。
摘自《影尘回忆录》
更新于:18天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