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大家常常听说禅宗门下,往往是在言下顿悟,于是就觉得开悟之事是灵然一句超象外,远处三乘不用修的,但是如果大家仔细阅读《指月录》和记录大禅师们生平的行状,就会发现开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,以下以即..
或许大家常常听说禅宗门下,往往是在言下顿悟,于是就觉得开悟之事是灵然一句超象外,远处三乘不用修的,但是如果大家仔细阅读《指月录》和记录大禅师们生平的行状,就会发现开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,以下以即为大禅师在开悟之前的经历来说明这一点。
大家都听说过德山棒,以棒打而闻名的德山宣鉴大师,在学禅之前曾研读《金刚经》多年,又因俗家姓周,故人称周金刚。并且他在行脚时也随身携带注解《金刚经》的《青龙疏铩》(《青龙疏》系唐代御注《金刚般若波罗密经》之宣演,凡六卷,乃青龙寺沙门道氤奉唐玄宗之诏,所作《金刚经》之疏注),而云门文偃禅师在习禅之前曾依止志澄律师学律多年,长庆慧棱禅师更是坐破七个蒲团得一悟之契机。三位禅师分别从戒、定、慧三学入手,参学多年,厚积而薄发,一遇机缘,便于言下大悟。如果只看灯录上记录的言语,谁又知道他们在开悟背后的苦修呢?正所谓莫将轻易得,视作等闲看。
了解以上情况后,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禅宗门下的修学方式。唐宋时,僧人各以戒、定、慧一门专修或二门齐修,也就是说或以一经为本业,或以研律为本业,或以禅数为定修。当他们在自己修学遇到瓶颈时,就会转入禅宗门下。太阳警玄的开悟偈可为佐证:我昔初机学道迷,万水千山觅见知。明今辨古终难会,直说无心转更疑。蒙氏师点出秦时境,照见父母未生时。如今觉了何所得?夜放乌鸡带雪飞。由此可见,禅师门会根据学人的根器,根据他们的执着所在为之点破,让他们顿时放下执着,直接体认到自己的本来面目,也就是直接体认空性。他们不是只在语言上去了解,而是直接见到。此时的心理状态,禅宗门下多用虚空粉碎,陆地平沉来形容。而当时的心境根据学人的根基不同也有多种,有的人淡淡然直下承担,有的人喜不自胜,因为那种心如明镜破尘而出的透明光亮是极为难得的体验,超越了世间的一切快乐。
通常这时接引他们的禅师会叮嘱学人要好好保任,让这种对空性的体认融入到自己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之中,也就是打成一片。保任功夫之难,曾令曹山本寂禅师感慨说:大事不明,如丧考妣,大事已明,如丧考妣。足见保任之难,如履薄冰。有的人认为大悟之后,就可以任运而行,这要看个人的根基:如果是定力深又道德共戒者,自然可以任运而行,所谓从心所欲,不逾矩,但是定力浅而慧解深者,就容易被外境所转,而落入狂慧之中,而致使名坠贤圣数,行在凡夫俦,所以不能不谨慎而行。
禅门中的修学大致来说:是以一经为本业,或持律严身,同时勤修禅定,而又以出坡磨砺身心,以福养慧,而在修学达到一个临界点时,所依止的禅师自然会为学人点破,使之一超顿入如来地,直接悟达空性。
如今去圣日遥,今人根基大不如前,试问如今有几人会坐破七个蒲团。会数十年如一日研读一部经典,会到八十犹行脚,会有如不开悟,胁不沾席的豪情呢?所以我们对如今的开悟者如凤毛麟角一般的现象就可以释然了。
那如今的人要如何破执开悟呢?如果是上根利智之人,宿世熏修,只要明白至道无难,惟嫌弃拣择。但莫憎爱,洞然明白之理,立即就能消去能所对待,当下证入空性;如果是中根众生,以自己的根器为依据,或从经教入手,或从禅定起修,又或持戒严身,当然这三学的修持都应以正见为前提,无有正见,就如同失去指月的指标,那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见月的,因为一开始就失去正确的方向了。勤修三学,假以时日,机缘到了,或遇善知识为之点破,又或者是心底尘垢除尽,慧光自明而悟入空性。总之功夫不负有心人,如《法华经》中所说:譬如有人、渴乏缺水,于彼高原、穿凿求之,犹见干土,知水尚远,施工不已,转见湿土,逐渐至泥,其心决定,知水必近。此湿土喻就很形象地说明了这一点。而下根众生或自恃世智辩聪过人,不愿下苦功夫研读经典或修禅定,又不屑于持律,以为自己天资聪颖而不肯用功,认为有好老师就会开悟。不知纵使得遇名师,也须自己是法器才堪受法乳之理;或有人在修行上遇到挫折,认为自己怎么用功也不会有成就,不如只修人天善果,如此错过了路头,兹可叹矣。
最后以虚云老和尚的话与大家共勉: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嗔痴。如实而行,悟境不远。
更新于:8个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