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茂森:君子修身之道—由弟子规入论语(第二十五集)

2024-07-25 08:47 居士人物

尊敬的诸位仁者,大家好!我们继续来学习「君子修身之道-由弟子规入论语」。今天,我们来看《弟子规.亲仁》这一章。「同是人,类不齐。流俗众,仁者希。」我们在修学的道路上离不开良师益友,能够亲近仁德之人,对..

尊敬的诸位仁者,大家好!我们继续来学习「君子修身之道-由弟子规入论语」。今天,我们来看《弟子规.亲仁》这一章。

「同是人,类不齐。流俗众,仁者希。」我们在修学的道路上离不开良师益友,能够亲近仁德之人,对我们的学业、道业会有很大的帮助。谁是仁者?我们要认识。《弟子规》上讲,「同是人」,类别不同,有的人德行、学问很好,这是仁者。这些人是少数,尤其在现代的社会,那简直是凤毛麟角。大部分是「流俗众」,流俗众就是一般凡人。凡人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利益,心量狭小,只为自己一身、一家着想,再多的他就不想了,把名利、把享受放在自己的人生追求的最重要的目标。而仁者没有自私自利,大公无私,心中早已放下名闻利养、五欲六尘的享受,没有贪瞋痴慢。

我们首先要认识谁是仁者,才能够得以亲近他们。仁者的样子,在《论语》当中也讲得不少,我们先看在「学而第一篇」就有这么一章,「子禽问于子贡曰:夫子至于是邦也,必闻其政,求之与?抑与之与?」子禽,姓陈,名亢,他是孔子的弟子,他来问子贡,他说夫子(就是我们的老师孔老夫子)到了一个国家(过去是诸侯国,称为邦),在别的国家一定可以闻其政,那个国家的政治情况有人来告诉孔子。这是孔子去求的,他要有心去求而得闻,还是与之与?与就是别人来告诉他,不是他求的。

子贡回答得非常的善巧,「子贡曰: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。夫子之求之也,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?」子贡总结了老师五个方面的德行,「温良恭俭让」。温是讲他的仪态、相貌很温和。良是讲他的心地很善良。恭是恭敬,对一切人、一切事、一切物毋不敬。俭是节俭。让是谦让、礼让。这五种德行,确实把孔子一代圣人这个光辉的形象勾勒出来了。他用这样的德行来待人接物,自然能够得到别人的尊敬、信任、爱戴。自自然然就会有人愿意开诚布公的给他讲政事,他是靠这样的德行感召而得到「得闻其政」,而不是他有心求的,是各国国君很愿意向他请教的。

如果说夫子有求,夫子之求之也,他求,不是削尖了脑袋去打听别人家的政事,他的求是求提升自己的德行,不断的增长温良恭俭让。这种求跟别人求不同,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,这个诸当在字讲,就是他的求在温良恭俭让这个德行上,跟别人就不一样了。别人的求,求名利,夫子不求名利,求道德。仁者他的形象,温良恭俭让,于人无争,于世无求。

再来,在「述而第七篇」,有一句经文说,「子曰: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」这也是一位仁者的形象,坦荡荡,君子的心境平坦、广大,荡荡是形容他的心境广大,心量大。小人反过来长戚戚,戚戚就是忧惧的样子,他有忧患、有恐惧。这个长是常常,非常多,时时都是忧惧。

我们问了,君子为什么能坦荡荡?小人为什么会长戚戚?明清之际,有一位哲学家叫李二曲,李颙,字中孚,号二曲。他有一部《四书反身录》的书,这里面他就解释得很好,意思是说君子不为名利所束缚,所谓俯仰无愧也,所以自然坦荡荡,他能不忧不惧。小人心里贪着名利,欲望又很浓,所以被名利缰锁束缚,被欲望的缰绳绑住了,患得患失,长年都在忧惧之中。其实做君子不难,只要你放下名利、放下个人的得失,你就做到了,坦荡荡的这个受用你也得到了。你要是心里有诸多牵挂、很多放不下,那你当然会长戚戚。所以君子、小人在乎一心。

再来,仁者的样子,在「子罕第九篇」,「子绝四: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」,这章经文讲孔子的境界。孔子跟凡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?他放下了这四个方面,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,就是意、必、固、我这四方面放下了。

什么叫意?意就是心里的念头,意念。一般凡人妄念很多,停不下来,被意念所转。那圣人呢?圣人志于道,他的目标是开悟证道。开悟证道的人没有妄想、分别、执着,没有妄念了,所以他不为意念所转。不为意念所转,更不会给情绪所转。一般人都有喜怒哀乐,这是情绪,圣人他不会被这情绪所转,他能控制情绪、能转意念,这叫毋意。必是偏见,就是执着,我必定要怎么样。一有这种执着就不符合中道了,中庸就没有了。圣人能够用中,无可无不可,所以毋必。

毋固,固是固执,执着一些事理,不能变通。那孔子没有固执,何以见得?《论语》里面,孔子曾经说过一句话,「子曰:麻冕,礼也。今也纯,俭,吾从众。」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孔子没有固执。他说麻冕,冕是帽子,是一种礼帽,古时候这个礼帽是用麻制的,要戴这种麻制的帽子,这是符合礼的。但是用麻做的帽子很昂贵,麻比较贵。现在,孔子说那个时代一般都用纯,就是一种丝来做帽子的,纯比麻要便宜,所以俭,这就是比麻要节俭,更俭约。孔子说吾从众,我就跟众人一样用纯,用纯做的帽子,就不用麻了。这是什么?我们重它的本质,不在乎它的形式。从这里可以看到孔子就不固执,不是说我非要用麻,这是古时候人用的,现在不能不用,这就固执了,也没有抓到礼的本质。

最后放下我,毋我。我就是对自我的一种误执,错误的执着。一般的凡人都以为这个身体是我,对这个身体很爱护、很珍爱,成天想着怎么保养,对生命非常的爱执,贪生怕死。但是孔子知道这个身体不是我。你看他在《周易.系辞传》里面说过「游魂为变,精气为物」,这就说的是这个我。我是什么?精气为物,精气是物质的,像父精母卵结合的受精卵,这是最原始的一个生命状况,它是生命的载体,由之慢慢长大。可是光是有物质的也不行,还要有游魂,就是我们一般讲灵魂,灵魂所变,肉体加灵魂才是这个生命。但是孔子不说灵魂,说游魂,这个词用得好。为什么?魂并不灵。如果灵,他就应该会选择父母,那谁不愿意选择那个富贵家的父母?谁愿意选择那贫贱家的父母?他没有办法选择,他愚痴。那就是六道轮回,它也没办法选择,随业受生,所以不叫灵魂,叫游魂。游是游游荡荡,它不定,遇到有缘的父母就投胎了,才长成我们这个身体,这是我,这个我不是真的。

这个肉体是灵魂的一件衣服,我们舍身、受身就好像换衣服一样。这衣服穿几十年了,旧了、老了,要换一件新衣服,投胎就是这么一回事,所以这身体哪里是我?这个身体不是我,我的名字也不是我,所以都不能执着。人家骂你,骂锺茂森,你听听,锺茂森也不是我,我的名字。他打我,打我的身体,这是我的,像打我的衣服,打一个假名,骂一个假名,随他去吧!一点都不动心,他立刻就解脱了缠缚,就得自在了。那能够这样放下的,他的灵魂往上升,在六道里面他到人天两道。愈放下的多,他的生命层次愈高,天都有二十八层天。

再跟你说个真实话,连灵魂都不是我。灵魂是什么?迷了才叫魂,游魂、灵魂。开悟了叫灵性,灵魂也被打破了。灵性是什么?整个宇宙的自性。一切众生都好像我的身体一样、我身体的一部分,这个小的身体好像一个大的身体的一个细胞,宇宙一切众生叫一个法身。所以你岂能执着一个细胞是我,这个大的身体就不是我?你明白了,原来宇宙一切众生都是一个我,那你就真正会无条件的爱护一切众生,这就是仁、仁爱。

孔子能做到放下意、必、固、我,所以他能证道。这四个字是证道的障碍,要把它放下。不仅放下意、必、固、我,连毋,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这个毋也放下,那全放下了。如果你说我还要放下意念、放下偏见、放下固执、放下我执,你还有这个意念在,你还没放下。连放下这个意念都放下,真放下了,那就是孔子所说的「空空如也」,心里不存一物,一念不生,那就证圣人境界了。这个意、必、固、我的根其实还在我,我执。有我就有自私自利,这个是修道最大的障碍,要把它放得干干净净。放下了这叫仁者,放不下的就是凡人。

孔子又说,「子曰:知者不惑,仁者不忧,勇者不惧。」这都是仁者的样子。智、仁、勇,这是儒家提倡的君子三达德,三种通达自性的德行。智是智慧,有智慧的人把这事理都看得很明白,所以没有疑惑了。仁者不忧,仁者大公无私、无我,不会患得患失,所以他没有什么忧虑。凡人为什么会忧虑?就是患得患失。勇者是勇敢的人,有勇气,不怕困难、不怕障碍,见到应该做的事挺身而出,直下承当,没有畏惧。为什么他能够没有畏惧?因为他明白宇宙人生真相了。

宇宙人生真相是什么?第一个是无我。怕什么?你说有我才怕,我受损失,我受伤害了,我会死了你看这都怕。告诉你无我,这身是假身,你把这个身脱下来,再换一个身会比这个身更好,没有惧怕。智、仁、勇的前提就是智慧,你得明白,明白真相了,你才能够不忧不惧。智、仁、勇后面都有个者字,智者、仁者、勇者不是讲三个人,是讲一个人,一个人具备的三个方面的德。那仁者必定有智慧,必定能有勇敢,所以它这是一而三,三而一。

下来,孔子又说,「子曰:刚、毅、木、讷,近仁」。我们很想当仁者,一下当不来,怎么办?孔夫子给我们讲了一个下手处,从哪做起,也是四个字:刚、毅、木、讷。刚是刚强不屈。毅是果敢、毅然。木是讲他的质地朴实无华、质朴。讷是讲言语迟钝,好像讲话很慢,好像迟钝,实际上他叫大辩若讷。这个辩,是他很有辩才,表面看好像很迟钝的样子,时间久了,你就知道这个人很有智慧,不说则已,一说,这一语出来,可以安邦定国。老说老说的人,很爱说话的人,那肯定没有辩才了。为什么?因为很爱说话,心是浮躁的,心不定怎么可能有智慧?孔子教我们要「慎于言」,说话要谨慎,但是「敏于事」,做事要敏捷,说话少,愈少愈好。这四个方面你做到了,叫近仁。虽然还做不到仁,还不是仁者,可是接近了。换句话说,你想做仁者,这刚、毅、木、讷是你学习的下手,从这里下手,让自己变得刚强、果敢、质朴,言语要慎言。

孔子又说,「巧言令色,鲜矣仁」,巧言,很会说话的,很会修饰,其实那是绮语,带有欺骗的味道。令色,这个外表好像装得很好,伪君子,假的不是真的。刚毅的人绝对不会有令色,木讷的人一定不会巧言。这是刚好相反,君子跟小人从这就可以判别。

刚才讲到的仁者不忧、不惧,孔子正是给我们做出了示现,甚至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,孔子还是不忧不惧。我们看在「述而第七篇」,孔子说过一句话,「子曰: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?」桓魋是司马桓魋,这是宋国的大夫,这个人心地非常的凶狠,心狠手辣。他看孔子不顺眼,要杀孔子。当时孔子一行人在宋国,他们在树下习礼,结果司马桓魋就派人把树给砍了。弟子们想要去抵抗,孔子说,不行,赶快走。这是孔子走的时候说的话,司马桓魋兵马已经来了,要去杀他。虽然走,但是他不是害怕,他心是有底的。面临着生命的危险,你看他说得多么潇洒,天生德于予,上天生出我这个孔子,赋予我品德,将圣贤的品德给我了,当然我就要去传承圣德的,我是有使命的,要「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」的。所以桓魋其如予何,司马桓魋他能拿我怎么样?你看看孔子多么潇洒!多么自信!真的无忧无惧。但是又通权达变,该走还得走,绝对不会说不怕死我就拿着脖子架在你钢刀上,也不会这样,这样也就是变得愚痴了。这就是圣贤,他们有智慧,又有勇敢、果敢。

孔子遇到不幸有好多次。还有一次,「子畏于匡」,这是在匡地这个地方,畏就是被拘禁,被匡人给围禁了五天。因为当时古代没有现在这样的技术,现在有相片,你可以把自己的相片挂在网上,大家都能够认得这是孔子,绝对没错,过去不认得谁。在匡地这个地方,鲁国的一个季氏家的家臣阳虎曾经入侵过匡城,在那里施行暴虐,所以匡人非常的仇恨,对阳虎恨之入骨。刚好孔子长得有点像阳虎,所以当孔子来到这个匡地的时候,匡人就误把孔子当成阳虎了,把他围起来了,甚至要杀他,很危险。

当时也真是说不清,这没有相片为证,怎么办?但是圣人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,你看还是没有畏惧。他说了一句话说,「曰:文王既没,文不在兹乎?天之将丧斯文也,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。天之未丧斯文也,匡人其如予何。」这个意思是说,如果上天,因为文王(就是周文王)他是圣人,继承的是尧舜之道、圣贤之道。文王,后来有武王、周公,圣贤之道相继不绝,一直传到孔子。孔子是「祖述尧舜,宪章文武」。孔子既然能够得到文王之道、尧舜之道,也就是这种文化的道统代代相传下来,传到了孔子。虽然文王已去世了,没,就是不在了,但是文依然在,就是文化、道统依然在,在孔子身上。这是反问,文难道不在了?那当然在了,这是上天的安排。所以天如果要将丧斯文,如果上天有意要将这种文化道统灭除的话,斯文就是这种文化道统。那后死者,后死者是文王以后的人,孔子就是一个,就不得与于斯文了,那孔子也就得不到这样的文化道统。换句话说,也传不下去了。但是孔子既然得到了这种文化道统,说明上天有意要保存这种道统,所以天之未丧斯文也,现在没有把它灭除。那说明孔子的使命没有完,他不会死的,上天会保护孔子的。那匡人其如予何,匡人能拿我怎么样?难道匡人能够胜天?天会保护我的。孔子果然最后化险为夷。

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孔子的那种自信,孔子那种承担。我们要学习孔子这种担当,做一位仁者、一位勇者,大勇无畏,有使命感。文化道统传到今天还没有丧、还没有灭除,传到我们身上。很多人说现在是不是会有大灾难?那你就说一句这个话,「天之未丧斯文也,灾难其如予何?」灾难里头该死的那是恶人,那些没有承担、没有使命感的,那是留下没用,上天就把他收拾掉了。我们真正有志于传承中华文化道统的,你死不了。

蕅益大师在批注里面说得好,「道脉流通,即是文,非谦词也」。这个文化道统是代代相传,「道脉」就是法脉、圣贤的血脉。中华文化承传了五千年,岂能够就在我们这一代断绝?不可能,我们相信上天也一定要保全这个文化。这个不需要谦虚,要直下承当,叫当仁不让。你别客气了,「这传承文化道统,这别人来担当吧,我不行」,这老祖宗听了会流眼泪,你这是不孝!应该承担。「如此自信,何尝有畏」,孔子有这样的自信、有这样的使命感,哪里会有畏惧?「子畏于匡」,这个「畏」不是畏惧,古批注释是被拘禁而已。身体是被你拘禁了,精神你拘禁不了。

《弟子规》上讲「仁者希」,仁者很少。实际上,确实世上不是没有仁者,而是我们不想去亲近他们,那他们只好隐居了。在《论语》「子罕第九篇」,「子曰: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」孔子讲,我没有见过像好色那样的好德之人,这个「好」是喜好,喜好道德、喜好贤人的人,就是愿意亲仁的很少,孔子说见不到,好色的人很多,这个「色」就是美色。

孔子在卫国的时候,卫灵公表面上尊重孔子,实际上他是好色之徒。他的夫人南子长得非常好看,卫灵公对她非常的宠爱。有一天,卫灵公和夫人要出行,南子就要求孔子一同去。孔子没办法,不能拒绝,就一同前往、出门。结果卫灵公和他的夫人同坐一辆车出去游览,然后叫孔子坐在后面那部车上。过去的车都是敞篷的,大家都能看到,在大街上招摇而过。国人看到了,这卫灵公喜好夫人比喜好贤人更甚。这种做法就表现出卫灵公不是真正尊重贤人,所以他最后也不能任用孔子。孔子离开的时候感叹,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!真正好德之人一定能够亲近仁者,而好德之人一定会感召仁德的人,这是感应的。

像这个话孔子在《论语》中说了两次,在「卫灵公第十五」也说过,「子曰:已矣乎!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」已矣乎就是罢了,离开了。这已矣乎,似乎绝望,但是孔子还是不肯绝望。为什么?现在没有好德之人,原因在哪里?原因是没有人去从事道德教育工作,所以孔子有志于推行教化,推动伦理道德教育、礼乐的教化,使人逐渐从好色回归到好德。好色是追求名利欲望,回归到仁义道德。孔子他感叹,正是不肯绝望,奋发图强,可谓「知其不可而为之」,担当起挽救世道人心的使命。为什么人不好德而好色?那就是好欲望,说实在是不知德,知了一定会好德。

孔子在「卫灵公篇」也叹息说,「子曰:由,知德者鲜矣。」由是子路的名字,子路叫仲由。他叫着子路说,知德者很少,鲜是少,太少了。因为不知德,所以怎么可能好德,而能知德必定能好德。圣贤教育所谓是知难行易,你能知道了,必定是去努力精进的来求学、来亲近仁者。不知道的,当然他就很难从名利欲望中回头。所以还是要回归到教育上,教育需要普及。现在普及教育方法很多,用传媒的手段,用远程教学、网络、卫星、电视台、电台、光盘、书籍流通,这都是普及教育,让人能知德。不知德往往轻德,不会重德、好德,甚至会毁谤仁德之人,毁谤圣贤教育。

在「子张第十九篇」,有一章说,「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:子贡贤于仲尼。」叔孙武叔是鲁国的大夫,他在朝中告诉其它的大夫说,子贡德行学问超过了孔子,仲尼是孔子。「子服景伯以告子贡」,另外一位大夫叫子服景伯,就把武叔的这个话转告给子贡。假如你是子贡,会不会听了飘飘然?我比孔子的学问还好!子贡确实不愧是孔子的好弟子,你看他说,「子贡曰:譬之宫墙,赐之墙也及肩,窥见室家之好。夫子之墙数仞,不得其门而入,不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得其门者,或寡矣。夫子之云,不亦宜乎?」这是替老师说话,子贡讲得好,他也很会讲话,言语第一的弟子。他举了个比喻说,就像宫室周围的墙,这个墙有高有矮,他说赐之墙也及肩,赐是子贡的名,他自称,我的那个墙刚刚到肩膀,不算很高,所以你能够窥见室家之好,你站在那里就能看到这围墙里面的这些亭台楼阁,这墙不高,能得清清楚楚,这室家很美好。

他说「夫子之墙数仞」,孔子(我们的老师)的墙数仞之高。按照弘一大师有一个《律学三十三种合刊》,里面有一篇文章叫「周尺考据」,他考证了一仞大概是七尺,有的说是八尺,有的说是五尺六寸。那我们用最小的五尺六寸来讲,数仞也都很高,大概是也都有二、三米了。你站在那里根本看不到墙里面的人、墙里面的东西,所以不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你不得其门而入,你要是不从门口进去,你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这些美好,里面有宗庙、有朝廷的百官,就好像大的宫廷一样,你看不见。那得其门者,你能够从门口进去的人或寡矣,就很少了。那夫子之云,这个夫子是指叔孙武叔,武叔的那种评论,说子贡学问还好过孔子,就好像这样。不亦宜乎,这不就是当然之理!这说得多么巧妙!也是事实。

孔子他的道那是高深莫测,一般普通人不知道,往往会轻视,甚至会毁谤。这是什么?没学的、不得其门而入的人,轻易的发表评论。所以我们对传统圣贤文化没有认真学习,可千万不要人云亦云,随便批评毁谤,这就反而显得自己浅薄了。

今天我们第一堂课时间到了,先休息五分钟。谢谢大家!

更新于:3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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